2021年4月,在許多人準備迎接清明連假時,台灣發生一場重大的交通事故。台鐵太魯閣號不幸出軌,多節車廂扭曲變形,導致大量返鄉民眾不幸罹難。
意外來得突然,各地緊急救援體系立即啟動。許多醫護人員、警消團隊、心理師等助人工作者,為了提供專業支持,強行壓抑內心恐懼,在現場協助救災。
許多人關注新聞事件,卻少有人關心救難人員的內心。他們承受的巨大的壓力,即便是「間接」接觸到事件,內心仍感到強烈地傷痛,彷彿自己曾經遭遇相同的創傷。在心理學上,這樣的情況就是所謂的——次級創傷(Secondary Trauma)。
想法會生出感受,扭曲的思維,可能會讓人被不愉快的情緒淹沒,就好像是抽光了體內的正向感受。——《療癒次級創傷》
照顧他人時,也要照護自己的內心
今天要分享的這本書是《療癒次級創傷》,作者楚蒂・吉伯特-艾略特(Trudy Gilbert-Eliot)是位心理治療師,致力於協助許多創傷者走出陰霾。
人在得知他人遭遇困境時,感到難受是正常的事;但有些人會持續悲觀,不僅社交行為改變,情緒也會變得異常,如同是「親身」體驗創傷事件般衝擊自己。而作者,正遭逢這樣的處境。
她先是支援大規模的槍擊事件,隨後又被派到墜機現場傾聽生還者的創傷經歷。所有故事彷彿歷歷在目,導致她無法正常進食,即便幾個月過去,他仍陷在悲傷的雲霧裡。她變得暴躁,情緒也經常失控,甚至出現失眠、食慾不振等問題。
直到閱讀大量文獻,才發現她正是次級創傷的一員。次級創傷又稱為替代性創傷(Vicarious Trauma)即便是他人遭受肢體或情緒的傷害,卻間接受到影響。
雖然修復心靈的道路並不好走,但經歷創傷後的洗禮,都將激勵自己往前進。閱讀此書,不僅會懂得處理次級創傷的方法,更能幫助我們拾起勇氣面對未來的人生。
誰是次級創傷的高風險族群?
每個人都可能受到次級創傷的襲擊,只是有些人因為工作所需,經常需要第一時間面對創傷事件,因而成為次級創傷的高風險族群。
舉例來說,急診醫護人員會直擊極端暴力的場面;刑警走進謀殺現場時,怵目驚心的畫面映入眼簾;社工則需要處理大量受虐兒童的報案。在追蹤與查案的過程中,都有可能讓他們身心處於焦慮又痛苦的現實場景。
此外,消防人員也是次級創傷的高風險人員。除了火災現場外,他們也要處理交通事故或突如其來的工安意外。長時間的輪班,以及與死神拚搏的壓力。使他們在面對遭遇不幸的家屬時,更加深內心的沉重感受。
最後,講到次級創傷的高風險族群,就不得不提及本書作者的職業——心理治療師。
作者分享她在協助他人進行心理治療時,為了深度理解個案,會反覆挖掘事件的根源,並感受對方的情緒。由於這份職業不可向第三者透露諮商內容,所有壓力都未能有宣洩窗口,更加深陷入次級創傷的苦痛。
當然,或許我們不是第一線的專業人員,也永遠無法理解他們的辛苦。但在人生不同的階段裡,我們都有可能是照顧者的角色。有些人是高創傷風險工作者的家人,有些人是重大傷病患的照顧者。在陪伴他人經歷壓力的過程中,不免感到憂心,彷彿自己正承受相同的事情。
面對內心的恐懼,我們可以這樣自癒
雖然這本書主題主要面向專業人士,教導他們如何療癒次級創傷,但方法同樣適用於大眾。倘若你因為接受到他人的痛苦,而間接影響自己的身心,不妨嘗試書中分享由「認知脫鉤」(Cognitive Defusion)衍生出的三項方法,希望能幫助你找到力量。
方法1. 脱去文字的語言意義
人類的大腦很神奇,當一個字使用過度頻繁,就有可能失去它的意義。所謂的「脫鉤」就是藉由強化這個現象,來除去字彙對我們的殺傷力。
心理治療師常用「牛奶」作為練習。先請遭逢次級創傷的人思考「牛奶」的含義。像是一杯牛奶、喝牛奶或是擠牛奶,接著不斷重複「牛奶」這兩個字,一遍又一遍,直到只聽到聲音,直到發現文字不過只是符號。沒有任何感官情緒,自然就不會賦予過多連結。
接著,你可以用「失敗」或「輸家」等負面詞彙作為轉換,幫助自己擺脫文字的語言意義。當我們學會與這些負面詞彙脫鉤,就不會輕易地讓外界雜訊影響自己。
方法2. 掌握你的方向盤
除此之外,也可以想像自己開著一輛公車,你的「想法」則是車上的乘客。這群乘客可能會指揮你該做什麼、該去哪裡。你可以服從指令好讓他們安靜,也可以放慢速度與他們對話,甚至可以趕他們下車。
當你感到思緒失控時,就想像這個開公車的畫面。不要忘記,握有方向盤的終究是你,即便有許多乘客想左右你的想法,但只有司機可以決定人生要如何前進。
方法3. 避免上鉤
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收過「釣魚郵件」的經驗,會寄這些郵件的人,就是想要煽動人的情緒,及造謠不實訊息。假若你詳加嚴查,就有機會阻擋被「釣」到的機會。而那些負面情緒就如同這些垃圾信件,希望能影響你的內心。此時就要懂得分辨是非,不要讓這些不必要的資訊影響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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撲朔迷離的世界裡,每個人都有生命的創傷
這個世界猶如巨大的家庭,不論是我們自己,或身邊的人遭遇苦難,都有可能感到痛苦與悲傷。這本書如同復原指南,當你感到困惑時,它是一本能提供即時救援的指引書。
走出創傷並不容易,次級創傷更要懂得撫平。當你陷入痛苦的深淵時,記得運用認知脫鉤的方法,試著擺脫負面情緒。我們要懂得自我保護,學會駕馭自己的人生方向,不輕易地被名為悲傷的乘客左右思緒,就是抵抗創傷的最佳解方。
記得,即便人可能因遭逢次級創傷而疏離自己,但唯有坦然面對傷痛的陰影,才會有邁向光明的一天。